穆沐愣住。
“出去!我让你们出去!如果你们还承认我是你们的儿子,你们就给我出去!我不想见到你们!”
易绵大声大声的吼,为什么心那么痛,为什么总是喘不上气来……
“病房里不准喧哗,为了病人的健康,请照顾病人的情绪,你们都先出去一下吧。”因听见争吵而赶过来的护士说。
易妈妈看着自家儿子的样子,虽心里还是闷了一团气,也暂时只能忍下去,易妈妈说:“好,我们先出去,你别太激动了……”
“出去!”易绵大吼。
穆沐呆住了,这还是她认识的易绵吗?那个温文尔雅的易绵?
郝景在一旁偷偷流泪,拉着哥哥离开了病房。
郝阳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拉出来,冲妹妹叫:“干什么?穆沐还在里面呢。”
“哥,你就不能可怜可怜他么?”
郝阳顿住,默默站在一旁,再也不说话。
病房内。
穆沐从没见过这样的易绵。
她看着易绵埋头在双膝中,抱着自己的膝盖一直不说话,怎么也看不见他的脸,突然然就莫名的害怕起来。
“易绵?”
易绵听见她的呼唤,缓缓抬起头,眼睛因为刚刚哭过而有些红肿。他抬起手,想摸一下穆沐的头发,穆沐却本能的躲开了。
他的手僵在半空。半天听见他的一声苦笑。“穆沐,你的事,我知道了。为什么不与我说?”
穆沐突然间反应不过来。而后忆起他的表现,他口中的呓语,突然间脸色苍白。
穆沐开口:“都过去了,你还希望我提么?”
易绵猛的抱住她:“穆沐,穆沐,你当时有多无助,为什么我不能出现在你身边?我还怪你的不辞而别,天啊,我怎么能这样,我怎么能这样……”
穆沐流着泪,缓缓的拍着他的背,“没事啊,你看,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?而现在,你不是在我身边么?”
穆沐笑。
“不,不是的,穆沐,作为那个时候你唯一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人,我却不在你身边,我却没能好好保护你,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“又不是你的错,你不是当时也不知道么?”穆沐想止住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,是啊,当时心里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名字……易绵。大声喊着他的名字,多希望他出现在自己身边,多希望他再那时抱着自己告诉自己一切是一场梦……
而在那个歹徒强行与她发生关系的那一刻,心中又是多么的绝望:易绵,这辈子,注定你我无缘了。
有谁可以知道,那一刻,心里的痛盖过了一切,身体上的痛算得了什么!
独独对不起易绵,独独对不起易绵……
于是狠狠地、狠狠地望着那个男人的脸,狠狠地记住。她要记住一辈子,她要报复。于是,她被迫成欢,以博取他的开心;于是,她在他耳边哀求:大哥,求你发泄完就放过我吧,我不会报警的……
他哈哈大笑,终于结束的那一刻她瘫倒在地。于是,从那一刻起,恨尽天下所有的男人,独独,放不下易绵。
这些事她从未对人提起过的事。郝阳也只是从她凌乱的衣衫怨毒的眼神中读出她所可能发生的事。她不多说也不多做,她要用一个男人来帮她完成对另一个男人的报复。
这些……是她这一辈不愿多说的事实。
而这时回想起来,是因为易绵吗?
她猛地推开他。
她想起那一晚自己的样子,这样的她让自己厌恶、让自己恶心。自己这样的人怎能配得上纯洁的易绵?
不,不,离开他!
穆沐等着易绵,站起、转身,硬邦邦抛下一句:“这是我的事,不用任何人管。”
易绵只当她又是因为那件事对自己冷淡,于是不管不顾的爬起来,一把抱住她:“不,不,穆沐,别走,我不会介意的,穆沐,你知道吗?从小到大,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,在法国留学六年,我一刻也未停止过对你的想念,虽说那时对你也有恨,但我想更多的却是对你的思念,于是,我比预想中早两年回家,只是为了能看看你……穆沐,这么多年了,我对你的感情从未减过一丝一毫。穆沐,我爱你,那么爱你……”
听着他对自己的表白,这些话盼了多少年了?从小学到高中,又从高中到现在,自己心里一直惦念的不都是这个男人么?
忍不住的眼泪往下掉,多想也紧紧抱着他,告诉他这些年对他的相思之苦,却总是想到那夜对另一个男人的“柔情”,好恶心,居然对一个陌生男人那样,难道我穆沐天生就注定是这样犯贱么?
穆沐转身,“我……”
“唔……”
却一张口就被易绵堵住了嘴……
穆沐瞪大眼睛,直到快憋不住呼吸,易绵才羞涩的把头放在穆沐的肩上,“穆沐,我爱你。”
耳边是易绵紊乱的呼吸,温润的气息吹在脸上,穆沐却一直缓不过神。
易绵……刚刚吻我了么?
门却在这时被人撞开了。
“易绵,易绵,你怎么了?”
大喊大叫的声音在看到相拥的俩人后立即顿住。
接着,来人上去一把拉开他们两个,甩手就给了穆沐一巴掌。
“不要脸!勾引我的未婚夫!”
“你!”易绵气结,推开来人,快步走到穆沐面前,攥过穆沐捂着脸的手,查看穆沐的脸:“怎么样?疼吗?”
穆沐摇头,细细打量来人。
一身火红劲装,勾勒出曲致玲珑的身材,微卷的头发垂在腰际,大眼睛、小嘴巴、微翘的鼻子,一张小小的娃娃脸,简直与画中的人有一拼。
穆沐笑:“你是易绵的未婚妻?”
顾姀洋洋得意:“怎么了?我可是易伯母亲自定的,她说了,等我在法国完成学业后我与易绵就成亲。”斜睨穆沐一眼,顾姀问:“你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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