凛嫮买完首饰出来都不见陆漠安,问了护卫才知,她在茶馆。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,“源王陛下微服私访。”
凛嫮把首饰交给护卫,赶紧跑去茶馆找陆漠安。
陆漠安听完穆念影一段深情款款的话语,也不禁低眸神伤。
恍然抬起头,她见凛嫮的身影正在桥上晃,她差点手足无措把茶杯打翻。她皱眉,希望凛嫮不要进来,以免打草惊蛇。
陆漠安看看四周,刚刚跟着她进入茶馆的护卫都在一旁的桌上喝茶。陆漠安在桌上悄悄拿起一个小果子,在桌下把果子弹打到桌的护卫腿上。
护卫拿起茶杯,边喝茶边悄悄往陆漠安看。
陆漠安拿起茶杯往右手边看了看,右手边是窗,暗指外边的情况有变。
护卫点点头,拿出钱结账。本身就已经是一身素衣,然后装作客人离开茶馆。
护卫在门外看到凛嫮正跑来,赶紧拦住她,“白姑娘让我出来拦住您,您现在不能进去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凛嫮担忧道。
护卫宽慰道:“既然白姑娘不让您进去,那她自然有把握全身而退。”
凛嫮点点头。同护卫一起在门外等候。
陆漠安看一眼天色,推辞道:“公子,这天色不早了,我该回去,先告辞。”陆漠安站起来。
“耽误姑娘这么长时间,有礼了。”穆念影道。
陆漠安点头,转身要离去。
陆漠安没走几步,穆念影就喊住了她:“等等。白姑娘请留步。”
陆漠安身子顿了顿,停下脚步,转过身去,“公子可还有事?”
“为何,你的身影同她一模一样?”穆念影了解陆漠安,她走路时会不经意的挺直腰,脚步缓慢,微微抬头,一副孤傲、不可一世的模样。已是做国师封德淑王五年来养成的习性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。
陆漠安轻笑一声,这习性她都早已抛之脑后,居然被他看破了。“许是巧合吧。公子方才不是看过我的脸了吗?”
穆念影快步走到陆漠安身旁,抓住她的手腕。陆漠安手往后缩了缩,想把手抽出来,可穆念影的力气本就比她大。
“公子,请自重。”陆漠安皱眉道。
太子殿下,请自重。陆漠安也曾说过同样,这世上或许也只有陆漠安敢对他如此。的确单凭穆念影的才貌便可令一众女子为之倾倒。
“你……在隐瞒什么?”穆念影道。
陆漠安面露难色。
凛嫮见情况有变,不顾护卫的阻拦闯进来,抓住陆漠安另一只手。“白姑娘。”
“你怎么进来了?”陆漠安皱眉道。轻声道:“不是让你别进来吗?”
“凛嫮!”耀岭惊呼道。
凛嫮想把陆漠安拉走,却反被陆漠安拉住。陆漠安微微摇头。“把茶馆的人赶走。”
凛嫮让护卫把茶馆的人赶的一干二净,还都守在外头。
“凛嫮姑娘是德淑王的贴身护卫,怎么会在此?”穆念影问道。他进一步怀疑眼前这个容貌不一的女子。
“我曾是殿下的护卫,在那场大火中我把殿下救出来。最终,殿下却因伤口感染不能存活。”陆漠安解释道。
“所以后来,殿下将护卫首领的位子传给白姑娘,以报救命之恩。”凛嫮接话道。
“是吗?”穆念影狐疑地看了看陆漠安,“寡人看白姑娘身姿羸弱,似乎同普通的侍卫不太一样。”
“以貌取人似乎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眼光。您说对吧,源王陛下?”陆漠安反讽道。
穆念影轻笑一声,“你倒是跟你的主子学坏了,连她的嘴上不饶人都表现得淋漓尽致,入木三分。”
“殿下如何,还轮不到外人评判。”凛嫮道。“源王陛下,若是无事,我们先告辞了。”
凛嫮帮陆漠安甩开穆念影的手,直接往外跑,护卫们也跟上断后。
耀岭看了一眼穆念影,“陛下,追吗?”
“她一定有问题。”穆念影思量道,“跟上,看看他们住在何处?”
“是。”耀岭带着几个侍卫追上去。
陆漠安和护卫们跑到街上,吩咐道:“穆念影的追兵一直跟着我们,我们不能一起跑。分散开来,分次回到洛府,都到我的院里去,我把你们藏起来。”
“是。”护卫领命都立即分散开来,四面八方地乱窜。
陆漠安和凛嫮混入人群中,迎亲的队伍转个弯就要抵达洛府。陆漠安让凛嫮把轿子暂停一下,她好混进去躲藏。
凛嫮捡起一颗石子往抬轿子的人的腿上打,抬轿子的人腿一软,跌在地上,轿子也摔下来。喜娘赶紧上前去训斥抬轿子的人,还有一大群侍卫上前关切,凛嫮掩护陆漠安偷偷上轿。
轿上的花容雪掀开盖头一角,见陆漠安上来了,刚想出声喊人。
陆漠安捂住花容雪的嘴,“嘘——放心,我不会伤害你的,只是暂时躲一躲。”
花容雪点点头,她对眼前这个白纱遮面的女子有一种莫明的信任。许是见不着面容,单看那双眼睛,清亮透彻,似星光璀璨。
陆漠安放开手,坐在一旁。“抬轿吧。”
“可以走了吗?”花容雪问外头的喜娘。
“好嘞好嘞,姑娘莫急,这就走!”喜娘挥着喜帕,对抬轿的人道:“快快,走了。”
轿子被重新抬起来。
“姑娘,你可是惹上什么麻烦了?”华容雪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陆漠安道,“姑娘放心,我并未惹上什么仇家。只是路遇一个痴心汉追随,我不愿才逃开的。”
花容雪笑了笑,“想必姑娘定是一位佳人。”
“您过誉了。”陆漠安道,“方才与姑娘言谈,姑娘气度不凡。不知姑娘为何要嫁到洛府做一个侍妾?”
花容雪摇摇头,叹一口气,“自是为了情,洛大人同我两情相悦。不过他的大夫人听闻刁蛮任性。”
陆漠安不禁嘴角微微抽搐,刁蛮任性?她怎么没听闻?“是吗?”
花容雪点点头,“不过洛大人也同我说了她的身世,甚是可怜。我也是能包容她,迁就她的。”
“噢?大夫人的身世如何?”陆漠安问道。该死的洛翼,居然背地里损她的名讳。
“嗯……”花容雪思量道:“她是一个孤儿,无父无母,同洛大人有过一纸婚约,走投无路才南江找洛大人。洛家世代守信,洛大人无奈才将她娶了。不过,她过门后并未做一个好妻子,整日待在房中,不同丈夫请安。对下人也是指手画脚,指指点点,似乎对他们不是很好。”
原来这便是传言中的刁蛮任性。陆漠安平日里对院中的护卫指指点点也是为了让他们精湛武艺。而且她早就同洛翼说过,互不干涉。她本来就没想做一个妻子,也是借个名号罢了。
陆漠安不禁感叹:“世事炎凉。姑娘还是放宽些。时日久了,便知晓了。”
花容雪被陆漠安一番话语弄得糊涂了,正想追问,轿子便停下来了。喜娘在外头大声呼喊:“姑娘,该下轿了!”
“我也想凑凑热闹,不知可否?”陆漠安道。
“当然。我同姑娘投缘,相谈甚欢,请姑娘喝杯喜酒也不在话下。”花容雪道。
“那,我扶姑娘去拜堂吧。”陆漠安道。
花容雪点点头,“也好。”
陆漠安把花容雪扶下轿,喜娘也无心理会轿上何时多了一人,只当她是花容雪的婢女。
“来来来,跨火盆。红红火火!”喜娘在前头叫唤道。
陆漠安扶着花容雪跨过火盆,走进前厅。
洛翼正在等候新娘子的到了。他抬眼一看,陆漠安也在,惊讶地瞪大眼睛,用嘴型问道:“你怎么在这?”
陆漠安摇摇头。扶着花容雪走到洛翼旁边。
同洛翼拜完堂,一旁的侍女将花容雪扶会房。洛翼同客人敬酒,见到陆漠安走来,将她拉到一旁,“你怎么会扶着她?”
“他来了。我在街市遇到他,虽然解释了一顿,不过他还是派人跟着我们。我让他们都分散开来,在不同时段进入洛府。”陆漠安道。
“他怎么没通知我一声?”洛翼道。他是南江的知府,岂会不知陛下要亲临。
“每年帝王都会微服私访,探查各地民间情形。恐怕他其实早已有决断,不过近日你两月之内便迎娶了两位夫人,怕是惊动了他。毕竟,你也是他曾经的君子之交。所以才一时兴起,还未派使臣通知你。”陆漠安分析道。
洛翼苦恼地扶额,“那怎么办?这样迟早要露出马脚。”
“反正我平日里也总是待在房里,你就对我声称,我身子虚,不宜下床走动。他总不会搜到你夫人的房里吧?”陆漠安说着转身离开。
洛翼只能如此,不然他如何解释。
入夜。
护卫们都回到洛府,换上一身粗布麻衣,装成小厮或侍女,在院里干活,都灰头土脸的。
洛翼回到花容雪房中,挑开她的盖头,笑道:“好美。”
花容雪害羞地低头,嗔怪道:“油嘴滑舌。”
洛翼坐到花容雪身旁,双手抱着她,“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,补偿你。”
花容雪静静地趴在洛翼的胸膛,耳边是一阵阵有力的心跳。“嗯。”
洛翼亲了亲花容雪的眉间,“你终于是属于我的。”
花容雪羞涩地笑道:“讨厌。”
月以云遮羞,房里一片辗转旎旎。注定非礼勿视的一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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