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光散去后,顾清玖和楚漠也回过神来了,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,双双沉默不语。
“漠儿,恭喜你。”皇帝率先打破寂静,随后一片附和的道喜声:“恭喜六皇子和准六皇妃。”楚漠应付地点了一下头,说道:“儿臣还有事,先告退。”皇帝以为他要回去提炼水晶里的斗气,便不假思索地便答应了。楚柒离死死地盯着楚漠,似乎要将楚漠看出几个洞口来。
回到六皇子府后,楚漠和顾清玖对坐在床上,两人都沉默不语。
最后,顾清玖打破了诡异的寂静,她若有所思地说道:“小漠漠,你……能想起来吧?那场大战……”顾清玖的脸色很不好看,好像经历过了什么不美好的事情。“嗯,我之前也只是能想起关于你的一些事,那场神魔大战和其他记忆完全想不出来,每次去想都会头疼欲裂。”楚漠的脸色也不太好看,两人又像是约定好了一样,陷入了沉静,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。
回想起那场神魔大战,双方斗得你死我活,最后顾清玖失去了所有记忆,落入二十一世纪。
十七年前,在九重天之上,有着一个叫宇宙的星际。而宇宙之上,便是神界。那年正值血月之夜,魔族魔力得到最大提升的时候,魔界统领带领着百万魔族攻打天界,蓄谋已久的魔界统领——傀与神界里的奸细里应外合,打得神界措手不及,最后两败俱伤。
“傀,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你才甘心吗?”女子身着纯白色连衣裙,领子是类似现代围巾款式的,连衣裙是无袖的,露出了她奶白色的臂膀,腰间系着一条草编的腰带,还吊着一个白色的水晶羽毛,羽毛内散发出耀眼的白色的光芒,这便是翼之芯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象征。若仔细一看,便会发现这名女子与顾清玖眉眼间有几分相似,不过此女子比顾清玖美多了,她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。但她就是顾清玖,十七年前的顾清玖。
被唤为“傀”的男子站在顾清玖对面,暗红色的连帽袍子遮住了他的眸子,看不见他的表情,只能看见一张鲜红的薄唇,傀的左脸上有着一个奇怪而诡异的细纹,呈现出血红色,就像突出的红色血管一样,恐怖而又美丽。傀手里抓着一根奇怪的木棍,也是暗红色的,木棍的尾部很尖,尖到能够轻易地戳穿人的喉咙。头部镶嵌着一颗成人拳头大小的黑色珠子,木棍的周围散发出暗红色的雾气,显得十分诡异。
“小玖,我说过的,我得不到的东西,就是毁了也不会留给别人。楚漠是个什么东西?他有什么资格得到你?凭什么?”傀似乎已经疯了,他说话的语气那么冲,似乎下一秒就会冲上来将楚漠掐死。“呵,至少我得到了你得不到的,不是么?”楚漠的气息让人觉得很冷很冷,就像身处在千年冰山一样。但他和顾清玖站在一起,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楚漠的眸子是白色的,就连睫毛都是白色的,他是冰山之子,也是神界的主宰。他的气息与顾清玖不同,他周身弥漫的仙气还夹着一缕魔气,他是神,亦是魔。是神是魔只在一念之间。
傀突然挥起手中的魔棒,向楚漠射出一道黑色的雾气。楚漠轻轻一动,松开紧握顾清玖的手,轻巧地躲开了。那团雾气射在了地上,被射到的地方瞬间化为泡影,随后消失了,只留下一个还冒着魔气的坑洞。他知道,傀不会伤害顾清玖,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,他都不会。这一点,他们倒是很像。
“楚漠,凭什么?明明都是魔族,你却能当上主宰?明明都是魔族,他们却处处向着你?”傀说着,又疯狂地向楚漠射出团团魔气,地上不一会儿就就先了许多坑洞。今天的傀很奇怪,就像走火入魔了一样,疯狂地攻击楚漠,以往的他,不会这么鲁莽行事。
顾清玖隔空一抓,一道光束凝聚在她的手中,她的手中多了一把银色的弓,这把弓不仅没有弦,也没有箭,因为箭和弦都在顾清玖的心中。顾清玖随手一抓,拉出了一根银白色的箭,瞄准傀握住魔棒的肩膀,射了出去。箭在射中傀的上一秒,傀就凭空消失在原地,而箭则是将站在傀身后的魔族射穿了,魔族来不及闪躲,瞬间化为了美丽的泡沫,随着微风消逝了。
蓄谋已久的神魔大战一触即发,仙气和魔气充噬了整个神界,导致生灵涂炭。顾清玖和楚漠被魔族打散了,以他们的距离,如果双方任何一个人要赶到对方身边去是来不及了。傀依旧疯狂地攻击楚漠,楚漠也反守为攻。最后,傀的分身从背后接近顾清玖,趁她不注意的时候,一道暗红色的雾气射入了顾清玖的后脑勺,顾清玖的攻击渐渐地停止了,脑袋里一片空白。
许多光点从她的体内注入翼之芯里,最后,腰间的翼之芯也被傀打成碎片,落入了宇宙之中。楚漠赶来时已经来不及了,一切就像是事先规划好的一样,他们一步步地落入了傀的圈套。
楚漠在那一瞬间,就像走火入魔了一样,不停地攻击魔族,就连个别的神族也被牵连了。魔族告败,纷纷逃回魔界。楚漠将残局处理好后,不顾众神的劝阻,跳下凡尘。
十七年前的那段回忆到此结束。顾清玖抬头呆呆地看着楚漠,他现在的眼睛是正常人的黑色,不过还是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。果然,不管肉身再怎么换,骨子里的那股冰冷是不会变的。感觉到了顾清玖的眼光,楚漠抬头望去,与顾清玖四目相对。
“玖儿,所以说,你的记忆……被封在翼之芯里了?”楚漠拉过顾清玖,抱在怀里,问道。顾清玖窝在他的怀里,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,然后答道:“应该吧,具体的我也想不起来,不过我记得最后的时候,翼之芯全部落入了一个架空大陆……”“苍羽大陆。”顾清玖话语未了,楚漠就接了上去,他又继续说道:“还有六颗水晶碎片,目前我们只得到一颗。”
“傀可能早就已经开始行动了,我们必须尽快找回水晶,还有哪些失去的记忆,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大战……”顾清玖说着,垂下了眸子。楚漠嗅着她专属的体香,揉着她的三千青丝,安慰道:“没关系,我们一定会找回翼之芯的,即使发生了第二次大战,也不一定会输,就跟第一次一样,绝不会输。”这次,我不会放开你的手,这次,我不会再顾及昔日的兄弟情了。
次日,楚漠交代好一切事物后,以出去度蜜月和历练为由,带着自家的顾清玖踏上了寻找翼之芯和记忆的道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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