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回去看看,毕竟住过三年,有那么点感情?”雨惟歪着脑袋想不出确切的想回盐都看看的理由。
“我就不陪你进城了!”闻越笑。
“……”
“我还是没有勇气面对。”
“……”
“拿着。”
接过食盒的雨惟仍是不说一语。
“你变哑巴了?”
“哑了。”雨惟一开口,声音唭哑得不像话。
“吃不了辣还吃那么多!”闻越知道江雨惟的饭量很少,但昨日吃辣食时却多了点。
“体质变差了……”说着雨惟叹着气进了城,闻越目送她。
就近找了间客栈住了进去,卸下身上的所有“重”物打算先去逛逛再回来吃晚饭。
晚饭回来时看到柜台前一对夫妻跟掌柜的争论什么,无视绕过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,有那么一瞬间的窒息感,自已的东西被人动了,房间内弥满陌生人的气息,下楼打算去找掌柜。
“客人,您的东西自己应该管好!”
“……”雨惟这才知道刚才那对夫妻为何跟掌柜争论,也是受害者。
第二天在城外小客栈内,闻越见到了一脸愁容的雨惟,心想这早餐是吃不顺心了。
“钱被偷了……”
“……这么点小事也哭?”
“身体不舒服,心里也不舒服……”雨惟边说边哭。
“……”
“我本就不是什么坚强之人……”说着,嘴角逸出一丝血,闻越皱眉捂住她的嘴:“行了,别说话了。”
雨惟不说话了默默哭泣。
“被偷了多少,多到你绝望?”
“全部……还做了一个被人神不知鬼不觉抹了脖子的梦……”
“将死之人也怕死……”
“怕死是本能。”
“你能进城?”
“别说话了,你想现在就吐血身亡?”
“……”
“先去看大夫。”
雨惟拉住他并对他摇头。
“……”
午饭,“帮我把银票拿回来,我付酬金。”
“……你现在还有钱吗?”
“可肉偿。”
闻越被刚喝进嘴里的茶呛到了。
“没钱,没几天我就会饿死,你我无亲无故,我不想欠太多人情,欠下的我已还不起……”
“酬金从找回的钱里扣。”
“看来我这副身子不太吸引人……”雨惟笑着说这话,被闻越瞪了。
“你为什么生气,是在意我吗?”
“肉偿这种话,在你真被破了身就不会好笑了!”
“对不起,我不会再乱说这种话了……”
“你没对不起我,我是很乐意让你肉偿,但,你也只是口头上厉害!”闻越嘲笑她。
“……”
“休息吧,我去要回你的东西。”
“谢谢……”只是人情债又多了,怎么还呢?算了,债多不愁。
闻越出去关上门,盯着门窗纱,开口一句充满悔意的话:“真是个麻烦!”转身离去。
万机楼,“老大,怎么会在这?”
“他不是从来都能绕着盐都走就绕着吗?”
“李山主跟盐都有何渊源?”
“……”
“在下刚来不久,不太清楚事,呵呵!”
雨惟见到了那个入自己宝盗窃的人,还是有点害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,闻越见她这样,上前揍了他们一拳,随着他们倒地的声音,雨惟莫名感到了一丝安全感。
“找到了,银子被花了,银票倒是不敢花,被倒手了,还有被当的首鉓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这条金链子倒是好找,大手笔。好了东西都在这了,委托完成。”
闻越送走人,雨惟握着金手链,擦干净后笑着对他说:“它叫金波粼细链,能把手给我吗?”
闻越不明所言,雨惟拉过闻越的手放在桌上,替他扣上金波粼细链。
“太女气了!”闻越瞥了眼左手上的手链再盯着她道。
“不会啊,很好看!”
“它对你不重要吗,找回来这么多东西,你第一眼就盯着它?”
“十五岁及笄时给自己的礼物……也没什么重要的了……”
“送我做什,这么精细肯定容易断!”
“酬金,之后随你处置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喜欢的话,要我帮你摘下吗?”
“不用了。”
“嗯?”
“我喜欢。”
“……”
“怎么?”
雨惟在闻越起身后戴着金波粼细连的手握腰上佩刀时,突然觉得他好帅!回过神的雨惟只淡淡道:“金光有点闪……”
晚饭雨惟吃撑了,若不是闻越制止,她的胃可能会被撑破。
“你怎么了?”
“我很高兴!所以食欲大涨!”
半夜,“那个,能带我上塔顶看看吗?”
“……”
“能带点吃的给我吗?”
“……”闻越忍。
闻越一离开,雨惟就从塔顶站起来,向下看,很高……
“你想做什么?”闻越紧抱住从塔顶跳下来的江雨惟,感到莫名其妙,语气不好冲她道。
“你懂什么,你知道一身病痛二十多年的感受吗!”雨惟大哭,“为什么最后还要我一个人活着!为什么!”
“娘,你为什么不也刺我一刀?”猛然想起一些事的闻越只手盖眼好一会后道:“行了,我带你去看大夫!”说着抱起雨惟,问了路人最近的医馆地址。
“她怎么样了?”
“给她喝了镇定茶,先让这位姑娘睡个好觉。”
“醒来后会怎么样?”
“不知道,只知道这位姑娘的绝症,正下无能为力。”
“……”
天快亮了,闻越不知不觉坐了那么久,借着天光看清炕上女人淡泊的脸,有一丝不解:“既然怕死又为何寻死,真的有那么难受?”
“昨天我怎么了?”雨惟用手挡着窗外刺眼的光,眨揉着眼问身边的人。
“哭了,很丑。”
“我晕了吗,你带我来医馆?”
“你说你全身都痛得要死。”
“……想起来了,我没说过痛得要死……”
“差不多,一个晚上哭得要死要活的!”
“……”
回客栈前,雨惟让大夫给她开了一张药方,先抓几副。
“这什么药?”
“茶叶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然我睡不着。”
“我又不会说什么。”
“……只是以前,周围的人总是对我说,是药三分毒。”
“……”
“也不让我出门,出门必拖家带口,没意思……”
“不许哭!”闻越警告她后才看到她并没有哭。
雨惟抿嘴不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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