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回到沈府,全府上下已经是鸡飞狗跳了。请大夫的请大夫,安排烧水的着急忙慌地往水房跑。没有消息的其他仆从也是慌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,原因无他,将军府的支柱病了,景熙不慌不忙地走进东院,这一切都是她的杰作,她当然安心的很,只管自己吃自己喝,这场戏还得再演一段时间,乱就让他乱呗。
木清蓉跪坐在榻前,一遍又一遍地擦拭他额前的冷汗,紧紧地握着他的手,轻轻唤着他的字,“忞珝,忞珝,你睁开眼睛看看我,我是清蓉啊,忞珝,对不起,我该与你置气,不该不理你,你快些醒来好不好,你莫要吓我……”她反反复复地说着这些话,让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脸上,感受着自己的温度,自己的泪水,他从以前就说过,舍不得自己哭,现在她都哭成这样了,他还无动于衷地躺在那里,脸色苍白,双眼紧闭,床边是一个时辰前他吐出来的一滩血,散发着血液独有的腥味。
城南的大夫来了又走了,城北的大夫也来了又走了,木清蓉的双眼已哭的红肿,沈心莲、沈心彤想要去扶起她却被她一把甩开,她拉着沈豫的手,魔怔了一般地重复着说着什么,一直不知道为了什么而道着歉,沈戈终是看不下去了,拔腿就跑向东院,他见不得娘亲哭成这样,明明是为了让娘亲开心的,如今却怎么反其道而行了。
景熙老远就听见了沈戈火急火燎跑进来的声音,一挥手就散了这屋子里的动物和人,该嘱咐的她都嘱咐好了,接下来就看这沈家的戏怎么演到最后了,不过听小鼠说起木清蓉的样子,她确实还是有几分不忍的,用情至深的人啊,这一个又一个地被她给遇上了,还真是巧了。
“景熙,我娘她……她一直在哭……你说的不是这样的!”沈戈的话语间已经是哭声一片,管他平常多少的小聪明,真遇上事儿了,他倒也开始糊涂了,不过也可以体谅,他可不像她,六七岁的身躯,十三岁的心智.
“沈戈,你信我说的嘛?”景熙的一只手按在他的头上,权当是安慰了,见他点了点头,才继续开口,“那你听好,接下的事,可能你不信……但是这都是事实,你必须站在我这边……”
沈家的后门,一辆马车正满载着什么准备出发,一身影在马车前拦住了去路。
“管家,这是要往哪里去啊?大将军还在病榻上,你这就准备远行了?”曾帆搭着一把长剑笑着望着一脸紧张的老管家。
“你是什么人,还不快让开,我要去给将军请大夫……”管家扯着嗓子吼道。
曾帆嘴角的笑意更浓了,“原来如此啊,管家去请个大夫还带着自己全部的家当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搬家呢……”说着景熙嘱咐的话,他尽量把语气变得豪气一些,这样看起来才更像是个拔刀相助的大侠吧,他的少侠梦啊!
管家这才想起眼前之人,“你是倡明公主的人!快些让开,莫要多管闲事!”
“这闲事我还管定了……”这句话可是曾帆自己说的,自认为是侠气十足了,小小地在心里得意了一把,拔剑出鞘,直指老管家的喉间。
老管家堪堪躲过,一声呼喝,四个打手从马车里跳了出来。
曾帆停在马背之上,扫了一眼四个打手,知道他要逃自然知道他有打手,“又不是只有你会叫打手!”
话才刚说完,街巷之中又多了一人,素色玄衣,手持长剑,一脸漠然地看着眼前的打手。
老管家一看不过两个毛头小子,瞬间心里就安心了不少。
可这安心就连半刻钟都维持不了。
曾帆倒是跟那个两个打手缠斗了会儿,那漠然的小子上前可是直接一刀毙命,打手都没有反应的时间,可他动手毙了两个也就站在一边围观了,丝毫没有要帮帮曾帆的意思,直至曾帆解决了那两个人,他才消失在街巷之中。
要问那漠然的小子是谁,自然是新鲜到任的景熙暗卫慕悠了……
曾帆绑着老管家进入沈豫房间的时候,沈豫又吐了一滩血,脸色更显苍白了。
“解药呢?拿出来……”曾帆一脚揣在老管家的背上,老管家直接倒在了那滩血迹的前面。
“夫人,我不知道什么解药,这人平白无故的绑了我,夫人,快帮帮老奴啊!”老管家这下开始卖惨了,一把鼻涕一把眼泪,可谓是演得感人肺腑啊!
“这治将军的药听说可是管家给的,今日这药才下肚不过半个时辰,将军就中毒至此,你说不是,那你就把这药吃下去,要是你没事,我就放了你!”景熙从一旁拿了那瓶药走了过来,从中拿出一颗递到了他面前。
老管家扑腾着躲了好远,以前从上面拿的药,只是微量的毒素,只有经年累月的服用才会有效,大夫都查不出来,今天这药才服下就毒发,一定是上面的人要舍弃他这颗棋子了,加重了毒素,引得沈豫毒发,不准备让他功成身退了,“公主,公主,这……这这这解药我也没有啊,我也是被逼的,您放过我这条狗命吧!”
直至老管家讲出这句话,除了沈戈,沈家的大小才相信景熙所说之事,这老管家是沈豫从京都一路带到丰城来的,全家对他,如同对待自己的亲人一般,怎么可能想到这样的人会对家主有谋害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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