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想说话,突然听到张清远远地叫了声:“大人!”抬眼见张清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,我见他一脸慌张的样子,诧道:“怎么了?”
张清看也不看我,径自走到阮太医耳畔低语了几句,我心里隐隐地猜到了是为什么,一时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,只紧紧盯着阮太医。他拿酒杯的手微微一颤,皱着眉听张清说完,半天都一句话没有。我纳闷地盯着他,他却避开了我的视线,似乎正在汇聚勇气,方可说出下面的话,“昨晚那帮贼人为了躲避追捕,按下了机关,引发了山体坍塌。”
话里的内容太过诡异,我听到了,心却好象拒绝接受,明白不过来,“什么?你说什么?”正在喝酒的珞轻,忽听得此言,一下子呛住了,侧头咳嗽了好几声,转头看着我,神色平淡,可眼中却流露着哀伤,随即满不在乎地一笑。我心也丝丝疼痛,忙转开了视线,不愿再看他的双眸。只觉得自己的嘴唇儿动了动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。
阮太医稳着声音说:“二王子至今下落不明。”我终于听懂了几分他的话,刹那间仿若天塌了下来,震惊慌乱惧怕后悔诸般情绪翻滚在心间,顾不上理他,抬脚就想往外冲去。阮太医紧声道:“无论山上还是王府都戒备森严,王妃已下令,非五品以上官员,其他人一律严禁,否则格杀勿论。”
我扶着桌子,深吸了几口气,强迫自己镇定,觉得喉咙发堵,“以你的交情如何?”
“你……”
我咬紧唇,回视着阮太医,掷地有声的道:“我要去找他。”
“啪”,珞轻手一抖,酒杯落地而碎,碎片带酒水溅起,袍子立即湿了一片,碎片顺着袍子滚落到地上,滴溜溜的打着圈,死一般的沉寂中陶瓷撞击地面的脆响击打在人心上,声声锥心刺骨,扼住呼吸,让人不敢正视。
眼底不禁一阵酸涩,很热,却没有半滴泪水流出来,只是觉得眼角儿涨涨的……我忍不住低低地叹了一口气,静了半晌,才敢抬头看珞轻,他抿紧了唇,唇角泛出一丝自嘲的笑容,我以为他会说什么。
谁想他竟然一言不发,看了我半响,微微微微垂了眼睑,掩了一眼波涛,只看到浓密的睫毛悠悠轻颤,宣泄着主人强行压抑的奔涌情绪。
珞轻定定地看了我片刻,也不言语,转过身。身影方动,我低唤:“珞轻……”他的身子一顿,僵在原处,我望着他的背影,声音有一丝颤抖:“我回来你教我画画可好?”
他的身子颤了颤。伫在原地,也没有回头:“早去早回。”
我松了口气,朗声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午后的阳光渐渐西移,珞轻渐行渐远的身影被拉得有些歪斜,我下意识地盯着那道影子,看着它被拉得越来越长,也仿佛离我越来越远……心里泛起一种奇怪的预感,仿佛这是一种告别,以后很难再有相见的感觉了。突然,感到有血味在口腔里四散,才发觉自己将嘴唇咬破了,直到以后,我才发现,我这一去,竟是永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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