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出歌韵所料,墨笙的大军在骁骑军抵达的第二日兵临南荒
南荒地属偏僻,周围皆为黄沙,不见楼宇,墨影本就处于弱势,面对成安国三万大军,胜算极小
墨影身穿盔甲,黑色披肩随风而扬,头盔扣住墨色发丝,亦扣住那些作祟的不安情绪
歌韵站在远方,看着一片平和的战场,对着濯冉微微一笑“小叔叔可认得,领兵的人是谁?”
“成安国梧桐”
“我记得,小叔叔有位红颜知己,叫梧葉”
“莫打你小叔叔的坏主意,那不是红颜知己”
“呵呵,小叔叔,梧家为成安国三代忠臣,如今这番情景,你说,他会动手么?”
“会”濯冉的回答很肯定
歌韵眉头一锁,抿着嘴唇“为何?”
“对于忠臣来说,国大于义,此时他效忠的,是墨笙”
濯冉的话让歌韵有些沉重,歌韵一直觉得,梧桐不会攻打南荒,可是一下秒的光景,便映证了濯冉的话
“杀”
震彻山谷的呐喊让歌韵骤然一惊,看着厮杀的人们,瞬间陨落的生命,歌韵整个人为之颤抖,濯冉捂住她的眼睛,喃呢道“歌儿,这就是战争,我们无法想象的残忍”
歌韵感受着濯冉手掌撤离的温度,看着濯冉决绝的背影“小叔叔,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”
濯冉回身,对着歌韵微微一笑,翻身上马,带着一路兵马,从后方包抄成安国大军
梧桐带兵多年,少有败绩,此番是场硬仗,一旦上了战场,谁能保证,会活着回来
歌韵紧张的盯着墨影看,转身对乌擎说“乌叔,启动阵法”
乌擎点点头,带着一路兵马冲到大军中央,墨影回首,见乌擎已冲了进来,立马带着兵马向反方向冲去,濯冉带着兵马抵达敌军后方,三路人马,南荒全体出动,在炎热的天气下,穿梭在敌军中间
梧桐不解的看着墨影的动作,几个回合过后,成安国大军死伤过半,梧桐大惊,高喊道“是八卦阵,撤”
梧桐的命令下晚了,在惊呼过后,墨影已经杀到他身边,梧桐手中的剑快速的刺向墨影,墨影回手一挡,濯冉从后方对着梧桐右肩赐了一剑,梧桐转身将手中的剑刺向濯冉,墨影飞身而起,将梧桐踢下马,剑指向梧桐心脏之处“将军,你输了”
梧桐垂着眼眸,不发一言,良久,苦涩一笑“是输了”
墨影收回手中的剑,上前,一字一顿的说道“将军,我们都本为成安国之人,你所效忠的,是成安国,你今日之举,出于大义,可是将军,我今日这番做为,亦为大义”、
“国之耻辱,弑父之仇,杀母之恨,怎能不报?”
“并不是我非要同本国人自相残杀,是墨笙一步步逼我就范”
“将军手握重兵,为成安国立下多少汗马功劳,可是你效忠的,是怎样一个君王?”
“嗜血,残忍,剥夺人权,藐视人命,滥杀无辜,喜征战,喜杀戮,这样的君王,可否能给成安国一个安慰的未来?”
“父皇在位时曾说过,国有梧桐,国之大幸”
“将军,我需要你”
“我想回家,报血海深仇,给这些因墨笙而颠沛流离的将士们一个家”
梧桐沉重的闭上双眼,双手紧握,几度深呼吸过后,才微微一笑“殿下所说,我怎会不知,可是殿下,国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,我为忠义,只为保百姓平安,谁为君主,于我而言,并无多大的意义,我效忠的,是成安国”
“将军可知,墨笙在你离开的第二日,便囚禁了你的女儿梧葉?”
梧桐双目愤怒,厉声道“不可能”
“梧葉已被我的人所救,正在赶来南荒的路上,墨笙一路追杀,亦在军营中下了密令,如果战败,杀”
“这就是将军所效忠的么?将军说你效忠成安国,只保百姓平安,将军又可知,成安国你已经回不去了”
“殿下何意?”
“成安国已传出将军叛国之事,百姓为之愤怒,聚众砸了你的将军府”
“将军,此时的你,除了信任我,与我一同杀回去,你别无选择”
“你撒谎”
“是否真实,待你女儿来了之后,你便知晓了”
“将军,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道关,是否能过,只在于我们一念之间”
“是退是进,全在将军一念之间”
“来人,带将军下去休息”
日落了,战事平息了,士兵们都在清理这尸骸成堆的战场,歌韵站在远处,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,看着了无生气的尸骸,歌韵心中微微泛酸
濯冉吩咐道“好好安葬这些人”
“是”
濯冉回眸,见歌韵呆呆的站在远处,微微叹息,行至歌韵身处,看着她泛红的双眼,疼惜的拍拍她的肩“这就是战场,容不得我们仁慈,接下来还有很多仗要打,你要把心态放好”
歌韵点点头,伸手攥住濯冉的袖摆“小叔叔,我虽然没有手沾献血,这些人却因我而死”
濯冉拍拍歌韵的头,笑着说“歌儿,你知道么,这是我们必经的过程,难过在所难免,就如同,我们避不开杀戮一般”
“歌儿,今晚的月亮很美,这世间有太多不可避免的惆怅,却也有美好的事物,与其伤感,不如看看美好的东西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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