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斯站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歌韵许久,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她身后的荒院,斟酌了片刻,转身离开
歌韵收敛好情绪才踱步离开那座荒院,临行时,再一次回眸,阿雪,我们从前并无交集,往后,我是否可以信赖于你?
“殿下,君上请你过殿一叙”安克拱手作揖,恭敬的对着墨影说道
“史臣可是找错了人?史臣口中的殿下又所谓何人?”墨影淡淡的反问
安克听闻一怔,斟酌了一下,再一次拱手作揖“君上请阁下过殿一叙”
墨影了然的笑笑,背过身,踱了两步,微微侧目“回去回了你的君上,我同他没什么好叙的,他日,战场上见”
安克僵在原地良久才缓缓起身,望着墨影离开的方向,微微眯起双眼,安克不得不承认,墨影变了许多,往日那宅心仁厚的模样,早已不见了踪影,安克莞尔一笑,人终究是要成长的,只是成长代价不一样罢了
墨笙不意外安克的回复,微微嗅了嗅手中的禅木“到底还是个孩子,能有什么大作为呢?”
“你下去吧”
“是,君上”
濯冉将折扇放于腰间,拨弄了几下古琴,悠悠说道“你刚刚的话语会让墨笙觉得,你成不了什么大事,比丘国一行,你算是安全了,回南荒的途中,还是要切记,不可掉以轻心”
墨影想起濯冉在宴会结束后的那一计,反问道“如果当时你没有阻拦我,我去了又会怎样?”
“不会怎样”
“那为何让我如此说?”
“想要保比丘国无事”
墨影了然一笑,濯冉同他想的一样,一切都不过是想身在比丘国期间,莫要多生事端罢了
歌韵路过花海园时见慕斯孤身一人,侧坐在棋案前,闭目养神,歌韵见此,了然一笑
歌韵踱步而去,行至慕斯身处时笑问道“王爷不是一直都在等我来么?此番闭目不见又为何意?”
慕斯会心一笑,伸手指了指前方的空座“我记得长公主欠我一个局”
歌韵脱去繁琐的外衬,潇洒的席地而坐,执起白子落定
慕斯欣赏的看了歌韵一眼,随着心情落定棋子
歌韵微微蹙眉,莞尔一笑,在距离慕斯棋子稍远一点的偏角落定了棋子
慕斯转而行至棋中落定棋子,歌韵斟酌了片刻,落定了棋子
慕斯认真的看了一眼棋盘上棋子的走向,心中了然,歌韵看似无心的死棋,其实都是这些日子以来她设的每一步计
看似散落,其实首尾相连,全部都在一个框架里
“你走的每一步,都似乎在算计着比丘国,却又无形的将责任与比丘国脱离开,呵呵,歌韵,你到底要什么呢?”
慕斯的话让歌韵一惊,歌韵认真的看着慕斯嬉笑的脸,垂下眼眸,没有言语
“如今你手里握着比丘国大半个江山,你想好下一步要迈哪一步了么?”慕斯有意无意的问着迷离中的歌韵
慕斯见歌韵一脸防备,不发一言的模样,好笑的将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盒,伸手指了指棋盘中的一个位置
歌韵大惊,抬眸,认真的盯着慕斯看,慕斯放任一笑“歌韵,你走的棋局太险了,你的良心终有一日,会不安的”
“今天就下到这里吧,日后,有一天你变了思绪,我们在来下”
“歌韵,为了他,值么?”
歌韵捂着胸口,闭上眼眸,想着慕斯临行前的话语,心中一团气压在胸口,慕斯看到了所有人不曾看见的局,却又不曾拆穿她,这般洞察万物的眼眸,让歌韵不得不防
“长公主殿下”
歌韵收回思绪,睁开眼眸,对着侍官微微颔首“女帝就寝了么?”
“女帝在恭候长公主”
歌韵狐疑的看了大殿一眼,点点头,走进了大殿
“歌儿,来”菱螺在殿内透过黄纱,笑着呼唤歌韵
歌韵走进内殿,见菱螺颔首在拨弄着手中的凤头钗,歌韵好奇的走近仔细的瞧着
“宸?菱宸?”
“嗯...”
歌韵有些惊讶,凤头钗代表着比丘国女帝的尊贵身份,只有女帝才配在凤头钗上刻上名字,可是当年圣姬菱宸的名字为何会在这凤头钗上?
“歌儿,你知道么?其实你母亲才是最善良的人”
“小姨这话何意?”
“你娘小时候总是体弱多病,常常陪在她身边的,不是我,而是菱宸”
“自小,她们两个的感情就很好”
“呵呵,当年菱宸起兵谋反,你母亲早就知道”
“她与你父亲本就不喜被权利束缚,她也不愿要这女帝的位置,所以背着使臣们,将凤头钗上的字给改了”
“只是她不曾想过,菱宸回当真对她狠下杀手,临行前,你娘亲将风头钗给了菱宸,菱宸当时看见后,悲痛欲绝,带着悔恨咽下了最后一口气”
“歌儿,你可知沁雪的亲生父亲是谁?”
歌韵摇摇头,还在独自消化着菱螺刚才的话语
“是墨影”
歌韵震撼的看着菱螺,长了张嘴巴,却说不出一句话
“事到如今,你还要救她么?”
“歌儿,沁雪并不知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,如今这些场景都是菱宸离去前所交代我的”
“她看到了沁雪的未来,她不希望有一日,墨影会死在沁雪手里”
“她那样的深爱着墨影,为了他,连命都不要了,又怎舍得他离去”
歌韵垂着眼眸,沉默许久,晚风拂动着歌韵发上的金钗,玲玲作响
“救”
“呵呵,明日午时,我会命皇撵去荒院抬沁雪出宫”菱螺没有再说一语,顺从的对着歌韵说道
“歌儿,比丘国小姨可以拱手送你,但绝不允许,比丘国作为你爱恋的葬送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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