怒气冲冲的田尚志带兵控制了现场,几队士兵将戏院重重包围,陈乃嵘被紧急送去就医。田尚志来到后台,看着地上的几张传单,大怒。
田尚志:“这是怎么回事,传单是哪儿来的?”
众人面面相觑,都不知情,田尚志把传单摔在许班主脸上。
田尚志:“你就是这么管理戏班的?”
许班主吓得跪在田尚志面前。
许班主:“师长,我实在是不知情啊……”
思凡这时哭着跪在田尚志面前。
思凡:“田师长,我求求你帮我们找出凶手,我丈夫死得不明不白,你要给我做主。”
田尚志:“你们都不要动,待会儿我会安排人彻查此事。”
戏院前厅,田尚志安排各位官员和贤达离开,一边疏散大家一边承诺。
田尚志:“司令你们先回去,我一定在这儿查个水落石出,无论是共匪还是什么人,这笔账我田尚志一定找他算清楚!”
于镇河点点头,拍了拍田尚志,带着妻子先离开了。
众人走后,田尚志看着被弄的七零八落的戏班子,气不打一处来,一巴掌拍在桌子上,对下属安排。
田尚志:“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!马上安排下去,不惜代价的全城搜捕,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凶手找出来!”
同城街道上,田尚志手下的士兵全城抓人,在街上对所有可疑人员进行盘查,城中百姓人心惶惶。
茂源粮店前厅,史英秀扮成买粮的样子进入粮店,粮店内有两个人正在买粮,史英秀与掌柜王玉树四目相对。
史英秀:“掌柜,三斤三两赤小豆。”
王玉树一听暗号无误,心中瞬时有数。
王玉树:“姑娘请稍等,赤小豆在后边,我马上让伙计拿。”
史英秀自然的随便找了一处椅子坐下。
待两个买粮的人都走后,王玉树在粮店门口挂上了售罄的牌子,回到屋里。
茂源粮店内室,史英秀和王玉树握手。
史英秀:“你就是我们城内联络站的负责人王玉树啊,你好我是史英秀。”
王玉树:“百发百中史英秀,我久仰的的大名了。现在同城城内的状况比较复杂,但是我方势力在逐渐加强。前几日咱们煤矿护卫队的一个小分队进城,炸了国民党特派员的车,虽然对手狡猾,没抓到人,但也算是给国民党提了个醒。”
史英秀点了点头:“现在田尚志满城抓人,我们的同志有被捕的吗?”
王玉树:“同志们在国民党部队里多有公职,按理说不是那么容易抓到的,但田尚志此人有勇有谋,确实不好对付,我们有数位同志已经被捕,据情报,两名同志已经牺牲了。”
史英秀摇摇头:“我们的传单也散发的并不顺利,咱们的同志柳康在戏院不幸牺牲了,凶手的身份至今未知,我们逃出来后也实在没有什么下手搞宣传的机会,看来同城守军还真是有两下子。”
王玉树:“英秀同志,你带你的几个同志先回小白登村吧,伺机再动,现在正是严查的时候,继续在城里待着,怕是会有危险。”
史英秀:“玉树同志,你继续留在城中,我回去与组织商议,再进城开展工作。非常时期,你也要注意安全啊。”
王玉树点头,与史英秀再次握手。
同城指挥部于镇河办公室内,田尚志和于镇河禀报全城布兵搜捕的情况。
田尚志:“这次全程布控,已经抓到了7个疑似的共党地下分子,具体的布排情况我还没来得及向您请示汇报,就先行安排了。”
于镇河并不介意,但仍表现出些许担忧。
于镇河:“抓共匪没有问题,但切记在没有线索和证据的情况下不要盲动,倘若误杀的多了,怕是百姓会有议论。为今之计,加强情报工作才是要加紧落实的。”
于镇河眼神微眯看向窗外继续道:“一旦有了证据马上拿下,从他们内部的组织里找线索,一抓抓能抓一条线,这恐怕比去街上抓要高效些。”
田尚志对此不以为然。
田尚志:“孟祥祉和保安团的那帮人能成什么气候,一直说加强情报加强情报,结果还不是培养自己一帮奴才。”
“现在接连几起事故,街上炸汽车、戏院里撒传单还杀人,城里的百姓都议论纷纷了。不动真格的不足以证明咱们目前的实力,我田尚志战场上都没怕过谁,现在这些鸡鸣狗盗之徒想踩在我头上,门儿都没有!我就是要用武力震慑那些撒传单的乱开枪杀人的凶犯。”
于镇河点点头。
于镇河:“田师长的意思我明白了,照你的计划安排就是。太原方面也来信儿了,说特派员自有安排,会适时与我们见面的,让我们稍安勿躁。”
田尚志:“呸!不就是个特派员嘛,弄得神神秘秘的,我倒要等着看看这是个什么人物。”
戏院后院,思凡正拿着柳康生前唱戏用的刀在院内擦拭,边擦边垂泪,许班主来到思凡身边坐下。
许班主:“锅盖呢?又出去了?”
思凡:“他吓着了,几天不敢说话,也不出门,现在在房间里躺着,唉,这孩子也是命苦,看着那样的事,怕是吓傻了。”
许班主:“孩子嘛,吓到了很正常,改天带他去华严寺,找和尚叫叫魂就没事了。”
思凡没有做声,许班主有些欲言又止,两个人沉默了十几秒,许班主想一想,还是开了口。
许班主:“这次的事儿,无论真相如何,柳康确有通共的嫌疑,你们床底下搜出来的传单,那数目可不是普通老百姓手里能有的。我没告诉田师长,是因为你从小跟着我学戏,我了解你的为人,知道这个事情即使有,你也肯定不知情,所以不想让你受连累。”
思凡听着红了眼圈,又开始流泪。
许班主:“但是我也想过了,毕竟这个事情发生了,这么多只眼看着,你要是继续留在戏院,恐怕咱们戏院都不安全,所以你必须得走。”
思凡:“走?我走哪儿去?我只会唱戏,发生这档子事儿,你这里不要我,我带着锅盖去哪儿?”
许班主:“锅盖你放心,他仍然可以继续留在戏院学戏,我一定将他照顾好,教他手艺,你的情况我都知道,但是实在不能留你。”
许班主不好意思的为难说道:“如果你不是共党分子,那么你怪就怪你和柳康夫妻一场他瞒着你,如果你是,那么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,你能记得我这时候没跟田师长说,算是卖你个人情就好。”
思凡看许班主心意已决,哭着继续擦刀。
思凡:“你的意思我知道了,明天我就走。”
打发走了许班主,思凡抽泣着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,转身为丈夫上香。
思凡:“许班主今天跟我说了,我明天开始就换个地方谋营生,康啊你别怪我,我也没有什么好地方可以去。我跟了你两年半,一直知道你有些秘密,共产党是什么我不懂,地下工作我更不知道。”
思凡把手中点燃的香插入香炉,定睛看着柳康的遗像:“现在你人说没就没了,我连为什么都不知道,我要去找人报仇,都不知道咱们的仇家到底是谁。许班主现在赶我走,他也是没有办法,我谁也不怨,你也别怨我,以后我只能为自己活着了。”
牌位前的香明明暗暗,思凡泣不成声。
门外的许班主伏在一旁偷听,扭头跟旁边的伙计吩咐道:“去向田师长汇报,她确实不是共产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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