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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红楼之平阳赋》第944章 厮杀震撼人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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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4章厮杀震撼人心

大梁城以北,

安阳山脉尾端以东。

此刻,

太平教二十余万大军,已经和朝廷京营之精锐,前锋已经绞杀在一起,

随着太平教左护法所部的先锋军,率先冲阵禁军战阵,东面,前太子麾下十万郡兵,业已经缓缓靠近,左锋眯着眼,计算着步数,忽然,挥了一下旗帜,高声大喊;

“弓弩手准备,百五十步,前方军阵,密集抛射,放。”

几乎是瞬间,

朝廷军阵内,定南将军殷仁昌的喊声,也在同时响起,

“敌方军阵,百五十步,密集抛射,放。”

几乎是瞬间,缓缓靠近的两军上空,同时升起一片乌云,在空中交织过后,落入对方军阵,惨叫声此起彼伏,随后,两军又好似是一般举动,举起盾牌长矛,开始向前突刺。

“殷将军,不对啊,对面的人,末将怎么看着像是朝廷兵马,一样的路数和装备,换成太平教的那些贼寇,必然是继续拉弓,轮射三场在分散包抄,而对方,竟然同样是娴熟的军阵,怪哉。”

说话之人,乃是殷仁昌的家将殷南,一直跟在身边忠心耿耿,本想此战让将军大放溢彩,一战击溃贼军,谁知道,太平教的人竟然这么强,脸色凝重。

“殷南,那可不是太平教的人马,不是像,应该就是朝廷兵马,看来,洛云侯猜的没错,太平教背后之人忍不住了,命令中军稳住,前出之后以盾阵据守,让投枪兵近距离猎杀,军阵没把握,但是朝廷兵甲之利,他们比不过。”

殷仁昌迅速想出对策,以守代攻,而后利用朝廷大批投枪,不断射杀贼军,这样一来,就能杀出机会。

“是,将军,末将这就去。”

一挥马鞭,勒住缰绳,带着亲兵匆匆离去,随即,朝廷一侧大军忽然停下脚步,以盾阵驻守,而左锋仅仅是皱着眉,扬起手,整个军阵前移速度加快了几分,直到两军相遇,长矛狠狠刺出,双方被刺中者,惨叫倒地,但后面的人毫无畏惧,不断填补空缺,直到战死为止,场面极为惨烈。

“侯爷,贼军后军又集结了人马,看样子想包抄东面军阵的后路,”

此时张瑾瑜一行人,就在两军阵之间的位置,战场形势一目了然,朝廷的兵马已经占了上风不说,侧翼人马,已经稳住阵脚,缓缓推进,尤其是对面那些兵卒,也不知是谁的手下,一看就是朝廷兵马装扮的,虽然勇猛,可惜,人数太少,已经陷入劣势,

再看其后,太平教五万精锐护军,已经集结完毕,缓缓向前推进,而太平教的楚教主的大旗,也已经树立起来,看来是准备放手一搏了,

“嗯,那什么楚教主,也是好胆色,竟然准备亲自冲阵,五万人是够用了,可惜,晚了,”

张瑾瑜摇了摇头,远处的半山腰上,宋雨田的两万大军已然下山,虽然看不清楚,想来两军已经粘在一起,时机已到,

“侯爷,那胡将军那边,是不是该动了?”

宁边望着太平教的军阵,还在不断的调整,从后面补充兵卒维持战线,鱼鳞阵本就是一个防御阵型,可攻可守,又能快速填补兵线,鱼鳞鱼鳞,层层叠在一起,相互掩护,所以对面不知哪个将领,竟然娴熟此道,殷仁昌大军如此猛攻下,竟然还能坚持住,看来身后的那一位,也算下了血本,

“不着急,等他们那位楚教主,真的率军冲阵的时候,再让他准备反冲锋,对了,让段宏准备好,万一情况有变,直接支援,”

虽然说的轻巧,但不敢保证京营那些人是否能顶住第一波攻势,所以还是要多做准备,

吩咐完,再看中军禁军所部,果真是禁军精锐,竟然死死定在地上,不曾后退一步,但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的尸体,也知道和孝成是拼命了,再看太平教的贼军,虽说悍不畏死,却没有战阵优势,死伤惨重,

见此情形,张瑾瑜觉得时机已到,

“来人啊,让东安将军杨仕雄和宣武将军凌元涛,率军围杀,”

“是,侯爷。”

片刻后,

一阵擂鼓声响起,伴随着尖锐的号角声,从禁军中军两翼,两股生力军猛然从军阵间隙中冲出,如一把尖刀,从两翼杀出,直插贼军侧翼,杨仕雄一马当先,大刀挥舞,碰者既伤,触之既死,莫有敢阻拦者,凌元涛则是用的方天画戟,横扫下去,无人可挡,身后的官兵更是如狼似虎,无人掉队,长刀挥舞,所到之处,太平教贼人纷纷倒下,

左护法左凌见之,眼神暴怒,抽出长刀,带着亲兵竟然迎头对了上去,先是所用左凌大刀的那人,大喝一声,催动战马,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冲到身前,杨仕雄早就看到此人,横刀劈砍,以攻代守,“噹”的一声巨响,兵器分开,二人虎口一震,臂膀触麻,相互对视一眼,眼底都有着凝重之色,暗赞道,好臂力,

随即,二话不说,又向对方冲了过去,长刀对长枪,针尖对锋芒,身后的凌元涛见此,也向此处靠了过来,怕杨仕雄失了手,而太平教贺护法见此,随之拿着喧花大斧子也跟了过来,四人四将,就在战场拼杀起来,

四人你来我往,大战数十回合,手心颤抖,极尽力竭。

“杨兄,没想到贼军竟然有此好手,失算了,”

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凌元涛,还不忘感叹一声,对面用斧子的那人,天生巨力,他有些招架不住,

“凌兄,如若再战,换人,你去杀那个使枪的,只要你守住就成,用斧子的,我来对付,如若三招之内拿不下,只能先退后。”

杨仕雄深吸一口气,紧握着手上大刀,比力气,除了洛云侯,他在京城再无敌手。

“好,想来对方二人也应该力竭,凌兄,小心些。”

“知道,走,驾。”

一声大喝,二人加紧马腹,拖着兵器就杀了过去,

而太平教的左凌和贺强两位护法,业已经到了极限,二人强作镇定,运足气劲,亦然加紧马腹,迎了上去,

只见四人竟然交相错过,凌元涛对上左凌,杨仕雄拖刀对上贺强,杨家刀法,绝招只有一个,就是拖刀斩,一朝使出,决分胜负,眼见着贼军渐进,双手提气,一个力劈华山,大刀从天而降,这一击力量过大,震得贺强双手发麻,虎口开裂,险些握住斧头,急切间侧身,可惜,刀势一落,势无可挡。

终归是长刀落下,砍在贺护法左肩,一声惨叫,差点落马,另一边,凌元涛方天画戟本就是重物,不如枪灵活,几个突刺之后,左凌瞅准时机,一个回马枪,竟然把凌元涛挑落马下,伤了前胸,刚想上去取贼将性命,听到身边惨叫,见到贺强已经再无战力,收枪立刻回转救人,

同时所出,杨仕雄也是一般摸样,待二人各自救出人之后,立刻隐退亲兵阵中,

“凌兄,怎么样?”

“咳咳,死不了,连累杨兄了,”

凌元涛身前大片污血,也不知是谁的,杨仕雄脸色惨白,双手已经染满了血红色,內俯必定受伤,

“快,把凌将军送回去,剩下的人,随本将杀出去,”

杨仕雄折返回去,又是一阵厮杀。

太平教左护法这边,五万大军,已经拼杀三个时辰,早已经快损失殆尽,看着周围拼死厮杀的教中弟兄们,仰天大啸,

“咳咳,左兄,我教已经显露败势,官兵指挥,绝不是那位小儿,应该是洛云侯,此人麾下,乃是关外铁骑,号称天下第一军,他们还未动,我等尚有机会,可是,骑兵一出,我等绝对抵挡不住,趁现在还有兵力的时候,组织一些人马,咱们要保证楚教主能顺利撤回去,”

贺护法忍住剧痛,脸色苍白,豆大汗珠顺着脸颊流落,就算他们二人两军汇合,也已经没剩下多少兵马,只有亲兵护在身边,西面,五行旗主崔际平,虽然偷袭得手,但也被官兵压制在密林中,刚刚还见到崔际平身影,现在,却没有看到,只有官兵将领负伤在后,想来也是如自己一般,

“贺兄,如果我们再集结剩下人马,不去支援,那中军很快就会溃散,右翼就完了,”

左凌打到现在,也知道最危险的时候到了,朝廷大军本就是他们人多,还有那骑兵,一直没有出现,如鲠在喉,最为主要的,就算是晋王,他也没有看到其身影,

那洛云侯何在。

此时的张瑾瑜,

已经把注意力全放在那位楚教主身上,中军战场,太平教败局已定,西面不重要,密林阻拦,只要不过河就行,侧翼,就是殷仁昌,现在也已经稳不住阵脚了,果真是那位前太子的手笔,十万大军,就算是关内藩王也养不起啊,

能拿出十万大军,太平教到底给了那位爷什么好处,虽然是悄然升起的念头,一出来,却怎么也挥之不去,

“侯爷,贼军主力动了,”

只见战阵之外,

烟尘滚滚,

太平教剩下的八万精锐,已经冲阵杀了过来,

“宁边,吹号角,集结骑兵,看准贼军进攻阵型,从侧翼凿阵,把他们拦腰斩断,穿过去,不得留恋停歇。”

这也是最狠的,骑兵冲锋,一往无前,拼的就是马速,只要斩断贼军攻势,这一仗赢定了。

太平教军阵内,前护法卫思元一脸的担忧,历经快四个时辰的厮杀,几乎双方士卒,都快精疲力竭了,朝廷亦然压着阵型,稳稳占据上风,而太平教这边,虽然教中弟兄们拼死抵抗,给官兵重创,可是能战者已经不足半数,

“楚教主,贼军定有骑兵未动,我等决死带领教中护军精锐杀入战场,万一最后朝廷骑兵赶来,如何抵挡?”

“思元,现在这种战况,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,撤也撤不出去,就算不出战,那洛云侯骑兵一直未动,何曾不是围堵我们呢,就算是失败,也要重创朝廷南下大军,为教主争取时间,那些转运的物资,还在路上,京南的流民众多,不用他们消耗朝廷实力,以后,可不止我们担心了。”

楚以岳毫不在意死伤的这些人,白莲教已经攻占汝南城,封锁了东侧,也能让太平教,从容对付朝廷各部援军,就算失败,也能消耗朝廷实力,所以,那位前太子,不得不派出十万郡城新兵,北上相助。

“这,楚教主,这些可都是咱们在京南拉起来的老弟兄啊,消耗在这里,属下心有不甘。”

卫思元满脸不可置信,这一次带出来的,虽然是在京南招的兵马,但历经大小战事数十起,也算是精锐,白白浪费在这里,谁不心疼。

想到楚教主所言,粮食可比命贵多了,教主那里,还需要许多粮食救命呢,心中虽然痛苦,但也无可奈何,

“是,楚教主,属下在后军准备了一千骑兵,真要撑不住,只能突围,那洛云侯,果真名不虚传。”

看着前面的战场,左统领的大军竟然缓缓后撤,已经无法阻拦朝廷大军前进步伐,战线已失,崩溃也是迟早的事。

“跟着本座,传命,朝着敌军右翼,杀过去,决死一战。”

“全军听令,杀过去,决死一战”

“是,教主。”

卫思元眼神一冷,抽出身上长刀,大喝一声,

“杀啊。”

几乎是瞬间,

八万余太平教护军精锐,猛地扑进侧翼,这一下,立刻稳住已经有些败像的军阵,并且竟然还能反制朝廷一方兵马,尤其是殷仁昌留下的后背兵马,都被带了进去,被打的措手不及,出现短暂的混乱,

张瑾瑜见此,也不再留手,

传令道,

“命四万骑兵,包抄贼军左翼,本侯,亲自去会一会那位楚教主,把旗帜亮出来,”

“是,侯爷。”

略微有些担心,宁边还是点点头,让身后的亲兵亮起帅旗,而后,一万关外重甲精骑,早已经准备多时,等胡守成三万骑兵奔袭过来之后,张瑾瑜立刻加紧马腹,喊道;

“弟兄们,随本侯杀过去,驾。”

“万死不辞,杀,杀,杀!”

咆哮声几乎传遍整个战场,所有人都是愣了一下,而后地面震动,往北望去,烟尘袭扰,几万黑压压的骑兵,已经开始冲了过来,尤其是领头的一万精骑,皆是重甲,长枪闪着寒光,最前面,竖立着洛云侯的旗帜,终于显现,直奔着侧翼杀进,

这一冲锋,让朝廷大军士卒士气大振,将校皆是竭力大喊;

“援军到了,侯爷援军到了,”

“敌军败了,败了。”

不管是不是胡乱喊的,一人带动十人,十人带动百人,这么一喊,首先崩溃的,竟然是河对岸西侧安阳山脉的太平教贼兵,竟然四散而逃,任由五行旗主崔际平带着亲兵肆意扑杀溃兵,也不能阻止,

“旗主,士气完了,堵不住,咱们先撤,要不然就怕回不去了。”

亲兵香主急忙劝道,崔际平脸色惨白,左臂受伤,缠着的锦布已经被鲜血染红,喃喃自语,

“今日若白败,京南除了林山郡还能拖延,再无精锐主力大军,教主已经把京南精锐,全部撤回东岭郡了,”

“什么,旗主,这,”

亲兵香主整个人愣在那,这种事,他怎么没有听说,教中主力已走,只有林山郡,还有一丝主力尚存,但也不能抵挡朝廷大军,

“聚拢溃兵,先撤,然后整军再战,如若事不可为,咱们再撤,记住,不要过河,没机会了,”

刚想说整军再战,谁知一回头,竟然看到前面山上竟然下来一批人马,已经开始过河,在官道上列阵,心中一惊,洛云侯竟然还藏有伏兵,香主自然也是看见了,眼神慌乱,

“旗主,还有伏兵,那大军危险了,”

“不急,把弟兄们先撤回去,伏兵既然已经过河,就不会在意我们,等我残部过去之后,如果楚教主真的兵败突围,你我二人领兵从后突袭,给楚教主争取时间,还有那位左统领,可记着了。”

崔际平说的缓慢,语气坚定,溃逃的太平教众,也看到伏兵,脚下步伐缓缓慢了下来,崔旗主一见,让其手下亲兵收拢溃兵,进入密林,缓缓后撤,

眼见着贼兵溃逃,宣威将军李宗保麾下士卒人人带伤,只能夺回本阵,

“勿要追击,所有人,捡起弓弩,河对岸贼军,百步以内,攒射,放。”

剩下不到万余人,整军过后,竟然开始捡起地上弓弩,对着河对岸太平教后军射出箭矢,刹那间,让太平教贼军损失惨重,哀嚎声不绝于耳,就连一些悍不畏死的教众,也被杀得胆寒,隐约间,有了溃败之像,但是左护法护,亲自带兵列在阵后,凡有敢退缩者,皆被斩杀授首。

“全部列阵,继续迎敌,敢有后退者,斩。”

那些还在犹豫的太平教众,见到左护法依旧没有后撤,也都重整旗鼓,在左凌周围聚集起来,准备再战,

“继续前进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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