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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妖皇盛宠:天命皇妃》第二百一十五章:群魔聚长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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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云滟送走了长孙弗离后,便拉着大家去吃烧烤了。

冬天太冷,还是找点暖和的事做吧。

安月圣在众人去忙碌时,她和肖云滟坐在一起说话,因为她有太多的疑问,想在对方这里找到答案。

肖云滟一手搂着安月圣的小肩,低头望着她,眸光柔和的问:“安月圣,你真的想当圣女吗?”

安月圣点了下头,眸光极为平静的与她对望,语气淡淡道:“这件事,我早已深思熟虑过了。既然天圣教非要有一位圣姑不可,那这个圣姑不如由我来当。毕竟,乐月姐姐心中有牵挂,而我……”

肖云滟目光负责的望着这个很成熟冷静的小姑娘,很想听听,她接下来还会说出怎样令她震惊的话。

安月圣的目光望向了不远处,那站在梅花树下静立的光舒,她脸上露出一抹灿烂无邪的笑容道:“其实,如果我这一生真会有个时常思念的人,那便只是光舒了。你知道吗?我当年第一次见到光舒,就在想,这个哥哥为什么这么冷啊?他不会笑,也不会生气,永远平静的像是被冰封的湖面,让人靠近就觉得好冷,好孤寂。也是从那个时候起,我就总忘不了光舒了。因为,我一直想不通,他为什么和其他人不一样?他当真是断绝七情六欲的神明吗?”

肖云滟在一旁静静的听着,她也有这种感觉,光舒当真是断绝七情六欲的神明吗?

“后来,我遇上了我的夫子。他告诉我,只要是有血有肉的人,便逃不开属于人的七情六欲。”安月圣说到此处,便收回目光,转头望着她说:“光舒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神明,他只是一个不懂何为七情六欲的可怜人。”

肖云滟望着安月圣这双漆黑透彻的眸子,她怜惜的抱她在怀里,低声柔语道:“安月圣,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,你的成长环境,让你失去了孩子的天真。”

安月圣是在东女国王室长大的,她是公主的女儿,生来便是高高在上的。

她的祖母又是女王,她的思想从懂事开始,便是女尊男卑,也就养成了她唯吾独尊的性子。

可东女国的王室,和中原的皇室一样复杂。

她小小年纪便被迫学会了善用心机,心机用多了,那所谓的天真无邪于她而言,也就成了软弱傻气。

安月圣仰头望着她,笑得天真无邪道:“姐姐,世上每个人都可怜、可爱、可恨、可恶!因为这就是属于人的百态,也是属于人的七情六欲。我们不必刻意保留美好的可爱,而去厌弃那些可怜、可恨、与可恶。因为没有可恶与可爱对立,我们就不会发现,可爱是有多美好。”

肖云滟望着安月脸上绚烂的可爱笑容,望着她眼中的狡黠神色,忽然心中释然一笑。安月圣说得对啊!坏不一定可恶,善也不一定可爱,都要因时、因事、因人而异。

呵呵呵,她活了二十多年,穿梭了古今两个世界,却没有一个七岁的小孩子看的透彻,真的好失败呢!

安月圣已经起身跑开了,她跑向光舒,一把抱住了他,歪头娇娇的唤一声:“爹爹,你这样不帮忙,我之后要吃什么?难道,你要让我喝西北风吗?”

光舒转过身去,很自然的弯腰抱起她,一手摘了朵粉白的梅花,送到了她红润润含笑的樱桃小口边,意思是让她吃这个充饥。

安月圣两根白嫩嫩的手指拈起那朵梅花,伸手戴在了光舒的耳朵上,看着他,甚有模样的笑叹道:“光舒啊!你是比那比花还美丽的人,你是那比水还温柔的人。可是怎么办呢?你这么美丽温柔,我却不能把你拿来当饭吃。唉!人生啊!苦恼真多。”

所有人,都被安月圣这古怪精灵的可爱模样逗笑了。

肖云滟也在一旁笑着,在安月圣的身上,她看到了很具影响力的七情六欲,像魔身上带有的欲望气息,可以轻易的把高高在上的冷漠神明,给诱惑的下坠到魔界。

可魔也不一定是坏的,至少能被魔爱上到神明,他已经感受到了魔给他的快乐。

光舒最后还是妥协了,帮安月圣烤肉切水果,还要负责给安月圣擦嘴递水。

安月圣很满意这样照顾她的光舒,挑眉眨眼冲对面的肖云滟一笑,古怪精灵坏坏的,却也是可爱得不得了。

肖云滟望着安月圣,眼中也溢着笑意。她望着身边陪着她的男人,这是她孩子的父亲,是她与他有不同形态的人,是能彼此产生吸引力,更是即将要有一个新形态孩子的挚爱之人。

人生百态,安月圣有她的精明透彻,光舒有他的纯心无垢。

而他们所有的人,也有他们彼此不同的形态。

无论是好是坏,那都是独属于他们独特的——人生百态。

岁月匆匆,光阴似箭。

转眼,已到了腊月初八的腊八节。

这本该是一个团圆小节,家家都该煮一锅腊八粥,围桌一家庆团圆。

可就在这个清晨,长安城里,爆发了一场大面积的中毒事件。

聂瑶和弄妤善解毒,再加上尤峰这个医圣的嫡传弟子,一起从青华山,赶到了长安城。

虽然他们已经尽力救人,不过进城大半日的时间,便已有效的控制住了百姓中毒情况。

宫暝曜也带着宫华曜他们三个臭小子,在城中四处跑遍,只要是有毒的水井,他们都让人暂时封上了。

更是为了慎重起见,他们还装了一些带毒的水回去,以便让弄妤和聂瑶好好分辨一下,这些毒到底是一种,还是分很多种。

而为了杜绝有人接连下毒行凶,不得已之下,他们只能用一个笨办法来防备下毒之人。

宫景曜让龙远押运了一匹药草和粮食进城,因为城里的水源全出了问题,如今只有一口井可以取水解渴,吃的自然是没办法解决了。

故而,百姓只能排队来城门口取馒头。

而每家人都可以只派一个人来,就可以取到足够的一家人用一天的食物了。

宫君曜来了城门口帮忙,主要是防备有人鱼目混珠,浑水摸鱼。

甭管成语用的对不对,就是防止有人趁乱占便宜。

毕竟,这个世上,这种自私自利的人,从来都是不缺少。

明德门,中间置了一个隔离木栏,左边出城取食物,右边拿食物入城。

龙远在一旁记人名,根据一家几口人,而发放足够一天食用的馒头。

宫君曜背抵着墙而立,手里随意的玩着一个精致的紫玉鸾箫,姿态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。

可当一个时辰过去,龙远再次念到一个人的名字时,宫君曜的眼神有了点变化。

而当一个瘦弱的男人,伸手笑呵呵的要取走一包馒头时,宫君曜便站直身子离开了城墙,举步散漫的走了过去。

龙远一见宫君曜走过来,他便是眉头一皱,抬手制止了要给那个男人馒头的管事的。

那男人伸手去接那包馒头,可对方却不给他了,他不止没点自知之明和心虚,反而还恼火的大呼大叫道:“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?欺负我人穷瘦小,所以就故意……”

宫君曜走过去,只掀眸淡冷的看了那男人一眼,那男人便怂的不敢出声了。

龙远提剑走了过去,没有压低声音,只是皱眉问了句:“他之前有领过分发的食物?”

宫君曜轻点了下头,并没有说话,只是眸光冷然的盯着那个瘦小的男人。

那个瘦小的男人,一见被人抓个现形,便眼神开始有些心虚的乱瞟,最后压下心里莫名升起的恐惧感,看着他们,一副深受屈辱的样子怒道:“你们这是什么意思?看我们家人多,不想给我食物,就故意说我是骗子是不是?苍天啊!大地啊!青天白日的,就有人大庭广众下欺负老实人啊!什么太上皇宅心仁厚,就有这样一群恶狗腿子,他又能是什么仁慈之君啊!”

后头等着取食物的人,听对方这样一喊,已经交头接耳,彼此窃窃私语起来了。

宫君曜好像没有听到那些百姓议论声一般,他散漫的举步走过去,修长的玉指把玩着紫玉鸾箫,眸光淡冷的望着那瘦小男人,好似女子般嫣红的唇瓣轻启,少年清朗的嗓音里透着几分冰冷,语字清晰的念道:“胡丁,年二十六,祖籍荥阳,二十二年前,随父母迁至长安,十七岁父母双亡,因其吊儿郎当不务正业,至今独身一人,无妻无子。”

“你……你怎么……这不可能!”胡丁已是被吓傻了,他自己是荥阳人的事,他都不是很记得了,如今却被人提起,而且……对方怎么可能会如此清楚他的一切过往?

还有,他到底是怎么认出他是再次来领食物的人?

这一上午可快过去了,来往的人无数,他怎么可能每个人的脸都记得清清楚楚?更是对他们的来历都这么一清二楚?

龙远在一旁,神情极为严肃道:“庐陵王有过目不忘的本事,今日请他前来,便是为了杜绝你们这些浑水摸鱼之徒。来人,拉下去,送京兆尹。”

“是!”有两个人,上前拉了那个男人走。

“你们不能这样,我不过就是想多要一份食物……以备不时之需罢了,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小气的要把我送官府,我不服,不服啊!”胡丁挣扎叫喊着,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错有多可恶。

宫君曜眸光更为冰冷,他根本不屑看胡丁一眼,而是看向人群排队的老百姓,寒声威严道:“你们难道也觉得他说的没错吗?如果有人觉得是,那就不妨把食物让给他人,做个真好人。”

有些想开口的百姓,这下也是蔫了的不吭声了。

龙远示意管事的继续派送,而他则在一旁中气十足的扬声道:“你们是人,他们也是人,为了自己多拿些,便让别人饿肚子,这是人做的事吗?”

那些之前也打着占便宜心思的人,此时已是羞的满脸通红,取了食物便转头疾步离开了。

龙远提剑来回踱步,看着他们继续道:“城中出现下毒事件,因没有抓到下毒的凶手,这几日只能委屈你们来此领馒头,以顾全你们全家的温饱。艰难时期,大家该学会彼此照顾,而不是这般趁乱占小便宜。就像之前的胡丁,他冒名来取馒头,熟悉我刚才念到的名字的人,应该知道,那家就一个老奶奶和一个十五岁的小孙子,他们还要靠孤独园的接济,过的已经够苦了,可胡丁此人却要强取豪夺他们活下去的口粮,这等做法,又与弱肉强食的畜生有和分别?”

宫君曜在一旁散漫的低头把玩紫玉鸾箫,对龙远这番愤慨的话,他也只是抬眼看了那些百姓的反应一眼,见他们还有羞耻心,他勾唇笑了笑,九哥这办法倒是不错,凝聚了人心,也博了美名。

唉!想当一个王者,真的不容易,什么得民心得天下的,连九哥这样一向不喜欢玩弄人心的人,也不得不被情势所迫成这般,当真也是无奈!

而其它几个城门,也是各自坐镇了一个大爷,在故意传扬之下,几个城门口,都已没有人再敢动浑水摸鱼的心思。

毕竟,一个庐陵王已经够吓人得了,谁知道这几位王爷,是不是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啊?

而众人最怕的,便是这位镇南王,人家可是上过战场的,一个不顺气,那就不是温和的把人送京兆尹那么简单了,而是可能会拔剑杀人的啊!

宫尘曜则是因为被没收了雕刻的木头,还被他暴脾气的六哥一通狮子吼的威胁,他此时绝对是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领馒头的人,吓得的众人一个个胆儿颤,总觉得这位爷可能比那位庐陵王还吓人。

风痕在一旁笑着念名字,这位十一爷还真能唬人。瞧瞧,这些人,一个个多安守本分,没有一个敢来寻衅闹事。

之后是宫华曜那边,他比那两个弟弟聪明多了。脾气也还好,不会像六哥那样需要人陪着。

所以,陌缘君就去陪他六哥了。

而他,他有美丽善良的魏娴小姐陪着啊!

魏娴也是听说此事后,主动来帮忙的。

城中大多数的水井都被下毒了,也就一些大户人家没事。

可城中百姓太多了,那怕是有四个城门口在发食物,那怕是食物不断的运来,可依旧还是供不应求。

容野和宫玉曜已经带着人去查找凶手了,尤颜也带着人去整理药草了。

水芙蓉更是亲自出马,命令长安城所有商业暂停业。

如今是,宫里的供应都减少了不少。

所以,中午用膳时,各宫主子都发了不小的火。

尤其是宫明羽,又气的砸了龙案。他师父也不知道搞什么,要么不出现,一出现就下毒,闹得长安城人心惶惶,更让宫景曜占了一个大便宜,赚足了一个仁德的好名声。

颂瑞在门口很担忧,可皇上不许人进去,他也只能在外伺候着,偶尔听到皇上的暴怒声,好像是在冲什么人发脾气。

宫明羽的确是在冲人发脾气,这个人就是他的师父贺兰阙。

贺兰阙也心情不好,明明他让百里畅情下了毒,就是想让宫明羽这个皇帝,落个无能的坏名声。

然后,舜华先生的人,就可以出面做善事救人博美名了。

可他没想到宫景曜消息如此灵通,动作如此之快,直接就派出了两位毒王和一个圣医嫡传弟子来救人。

这下好了,一番白忙活,却替别人做了嫁衣。

百里畅情的伤好的差不多了,只有左手还没好,也是一辈子都不会好了。

殷宁在她师父出现后,便一直保持着恭敬的姿态。

百里畅情在一旁看他们师徒闹了会儿,便有些不耐烦的皱眉道:“你们与其有这个时间吵架,倒不如想想办法,怎么在那些百姓领回去的馒头上做手脚。”

贺兰阙看了百里畅情一眼,随之垂眸沉思,片刻后,他薄唇轻启道:“毒你们师徒二人准备好,这回要下毒,便要下种他们解不了的毒。”

“这个简单,乌蛇王和毒天王这两个小丫头,连森鬼王叶连那老东西都不如,想解我下的毒,没那么容易。”百里畅情很自信,世上除了血龙王和虚无那个老东西以外,再无人可以在毒术上于他一较高下。

可血龙王醉翁疯疯癫癫的,从不会离开蓬莱仙岛的双影宫半步。

虚无老头行踪飘忽不定,想找他来解毒,比登天还难。

至于圣医布青山?听闻他已去思州采药两个多月了。

所以,能解他下毒的几个人,别说及时赶到长安了,就算是他们想请他们出山都难。

贺兰阙也清楚百里畅情有多厉害,故而,他不担心百里畅情的毒,只担心接下来该如何躲避宫景曜的眼线,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给那些蝼蚁贱民下毒。

宫明羽越发觉得,这些人不是在帮他,而是存心要毁了他。

可是,母后说他们可信。

如今,他真的有些迷茫了。

百里畅情本就不屑宫明羽这个蠢材,对于殷宁自甘下贱的去做宫明羽妃子的事,他自然是极为不满的。

殷宁在被她师父带走时,她回头看到了宫明羽皱眉的样子。纵然明知他欲挽留她不是因情,而只是为了让她保护他,可她依旧心里觉得很开心。

呵!她真的是傻得没救了。

贺兰阙看着他的傻徒弟,真的很同情他。一个被母亲出门的孩子,是世上最可怜的人。

宫明羽已经是快疯了,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,每一件都对他极其不利。

“你也许会需要这个,它能解你烦忧。”贺兰阙给了宫明羽一瓶药,至于是什么药?他吃了,自然就知道了。

宫明羽握着那瓶药,不懂这是什么药,只是觉得头有点痛,便打开瓶塞闻了一下,顿觉头痛有所缓解,人也感觉舒坦很多。

他有眯着眼,享受的闻了一下,果然很舒服,他感受到心里有点愉悦。

大兴宫

此时正与人会面的孙太后,根本不知道她儿子已经被人如何的祸害了。

来见孙太后的人不是别人,正是蝶谷的舜华先生。

孙太后对待他的态度很为小心翼翼,好像还带着一些讨好的意思。

舜华先生坐在罗汉床左边,他们间隔着一个小方桌,对于孙太后,他是无比冷漠的。

孙太后在犹豫在三后,还是忍不住看向舜华先生,难言紧张的关心问:“你……你这些年还……还好吗?”

“嗯。”舜华先生似有心事,显出几分心不在焉。

孙太后并不知道楚安回来了,所以,她倒是没介意舜华先生的冷漠,而是笑望着他,眼中浮现追忆之色道:“当初你我第一次见面,我才十四岁,一转眼,都二十多年过去了。你看,我都老了。倒是你……没怎么变。”

舜华先生不是赖和她叙旧的,听她说了这么多,他就听烦了。目光冰冷的望着前方不知名的地方,启唇无情冷漠道:“如今宫暝曜被困长安,你该想办法弄到他手里另一半兵符,而不是躲在深宫里,任由他们兄弟几个在外逍遥自在。”

孙太后一见他冷了脸色,便紧张的攥紧手里的帕子,望着他冷峻的侧脸,很是歉意道:“真的很对不起,我已经在想办法了。可宫暝曜那个人,根本就是油盐不进,我想尽办法,也无法从他手里夺过那……那一半兵符。”

“这只能说明你没用。”舜华先生冷漠无情的看孙太后一眼,便起身拂袖离开了。

“舜华……”孙太后紧张的起身去追他,想伸手抓住他飘逸的衣袖,却被他无情的挥袖甩开,惊叫一声,便摔倒在了地上。

湛如秋在舜华先生离开后,便急匆匆的进了来,见孙太后摔倒在地,她忙疾步走过去,搀扶起了她,忍不住的皱眉道:“太后,您明知他无心,为何还……”

“这是我的事,容得着你置喙吗?”孙太后平日里很沉着冷静,可只要碰上舜华先生的事,她就好似变个人一样,卑微怯懦,小心翼翼,手足无措,可笑至极。

湛如秋低下头,不在多言,扶着孙太后向后殿走去。

太后为那个男人入了魔,她多年规劝无果,如今一见到那个男人,更是不管不顾的疯了,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要了。

孙太后满心都是舜华先生,当初芳心萌动的第一个男人,让她如何能忘怀?

可惜!她和他有缘无分。

他是明月国的禁忌,她却成了明月国的太子妃,如今更是一国太后,与他要如何续这段缘?

命运太弄人,她一生的梦,都不能有圆的那一日了。

可只要还能见到他,那怕让她倾尽所有,她也是心甘情愿的。

舜华先生离开了大兴宫,他又去了来庭坊,他要见楚安,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,想要知道她这些年过的好不好。

而楚安此时正在吩咐人去帮忙抓下毒的人,连叶连都派出去了。

“谁?”柳如烟正在书房里,忽然察觉有人靠近书房,她手中的剑便出鞘了。

“如烟,住手!”楚安合起账簿,便出声阻止柳如烟,望向来人,她一双清眸,波澜不惊道:“你不是他的对手,先下去忙吧。”

柳如烟收起了手中的剑,转身对楚安一拱手,便又转身离开这间书房。路过对方身边时,她看了对方一眼,果然和宫氏几兄弟有点相似。

宫氏的人,皆是天生凤鸾之眸,相传是凤凰部族的后人。

门窗紧闭的书房里,半人高的青铜香炉里,香雾袅袅,凝神定气。

楚安端坐在书案后,望着一袭墨竹白衣的舜华先生,她神情极为平静,或者该说是冷漠。

舜华先生走上前几步,负手而立,看似平静的与她对望,实则背后的手,却已是紧握拳头。也唯有这样,他才能压抑的住,他心中汹涌澎湃起的思念之意。

楚安,这个让他记挂了半辈子的女人。

可如今那怕是他们就近在咫尺,他也不敢再进一步,只因怕亵渎了她,也怕她会因此生气。

楚安望着舜华先生,淡冷启唇道:“这个江山是先帝给宫景曜的,当年他不计较,我可以宽容的不理会宫明羽篡位之事。可如今他计较了,我便不能坐视不理,任由你们谋取本该是属于他的江山。”

舜华先生望着依旧冷若冰霜的楚安,他心里很痛的苦笑道:“楚安,你总说什么东西,是本该属于谁与谁的。可你却不曾说过一句,你到底会属于谁?是会属于那个曾经可以当你父亲的帝王,还是属于那个将你伤透心扉的言素?亦或是……当有一日,天下在我手中,你便会属于了我?”

楚安眸光平静的舜华先生,极为平淡淡的说一句:“舜华,你放肆了。”

舜华先生悲声冷笑道:“我若是真敢放肆,你楚安也不会成为如今的太妃娘娘了。”

楚安不想与舜华先生在此时上做纠缠,她只是看着他问了句:“你准备何时动手?”

舜华先生望着这样冷漠到不近人情的楚安,他嘴边的笑意,变得更为苦涩道:“楚安,在你的心里,如今是否只剩下了他的遗愿?”

楚安目光平静的望着他,语气淡淡道:“天下安定不容易,先帝当初选择了九皇子,为得便是克制你。你身边奇人异士不少,你应该早知晓,紫薇星不落,贪狼星永远不可能入住紫薇宫。而你要想踢落紫薇星,除非你能找到勾陈六星和太微星,以及那颗骤然出现在紫微宫,与紫凤宫主并肩而立的金星。只有一并除了这八颗星的宿主,方能紫薇星落,贪狼星入主中宫。”

舜华当然知道,勾陈六星他已找到,太微星和紫凤宫主也已在明面上。

只有被摇光星与玉衡星牵引而来的那颗星,他至今也未曾算到对方到底是谁。

曾经他怀疑过肖云滟,找人算过她的命格,也给她看过相。

可结果,很令人失望!

肖云滟只是一个稍微有点福气的人,没有那样可以照亮紫微星的光明力量。

可宫景曜身边的人,除了紫凤宫主宫姻娜以外,再没有那样发光发亮尊贵无比的人了。

故而,他一直等了这么多年,不曾动紫凤宫主他们八人。

只因他清楚,金星寻不到,杀了紫凤宫主、太微星和勾陈六星,都是没用的。

金星的光芒太圣洁,它在照耀着紫薇星,紫薇星的光芒只会越来越胜,而不会出现枯竭寂灭之象。

而他要是真强行去靠近紫薇星,必然会被金星之光所伤,说不定还会因此命陨呢!

楚安目送着舜华先生离去,有一点她骗了他,当年先帝在世时,曾遇上一个高人,高人提及的一个星不叫金星,而是命运星。一颗会骤然出现的星星,它的出现,打乱整个星局,是一颗极其危险的星辰。

当年高人说过,此星是因玉衡和摇光二星而来,它的到来能让紫薇星再绽放耀眼光芒。

同样的,它也可能会成为紫薇星的劫难之星。

因为这颗命运星是不定性的,它到底是会成为保护紫薇星的盾,还是会成为灭杀紫薇星的矛,都是让人无法预料的。

先帝当年便曾动过,要下令诛杀可能是命运星之人的杀心。

是言素在一旁为那些无辜者求情,才让先帝放弃了那场血腥杀戮。

而她也是在先帝驾崩的当夜,她也才知道,言素为太微星,是他引出了紫凤宫主,也会是他能唤醒勾陈六星的宿主。

至于那颗命运星……也许,依旧要由言素来引出吧!

言素至关重要,这也是先帝为何让言素进入玉罗门的原因。

因为,只有玉罗门主,才能护言素万全。

而在当夜,便出了好几件事。

百里畅情带着殷宁去给那些百姓下毒,贺兰阙带人去绊住宫暝曜他们的脚步。

聂瑶和弄妤也很忙,毕竟百里畅情的徒弟不少,他们的毒术也不可小觑。

尤峰和宫玉曜一起去追百里畅情和殷宁了,这两个师徒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,可用毒却是很为刁钻。

宫玉曜去与殷宁纠缠,他身上有他小皇姑的避毒珠,殷宁暂时还伤不了他。

百里畅情被尤峰逼的有点狼狈,他挥袖撒出一股蓝烟,阴测测冷笑道:“今日来的要是你师父,或许我还会畏惧他一二分。可惜!你师父来不了了,你这小子……就让我送你一程下地狱吧!”

“想杀我?等你当上剑神再说吧!”尤峰从来不觉得除剑神之外,还有人能杀得了他。可剑神早死了,如今唯一比他剑术好的人,就只有宫景曜一人了。

“黄口小儿,大言不惭!”百里畅情要好好收拾这小子一番,看他临死的时候,会不会后悔对他口出这等子狂言。

尤峰才不怕这个阴阳怪气的男人,他师父说了,他是天赋最高的人,世上能杀他的人,一定是要比他天赋更高的人。

可他瞧这个只会乱洒呛人毒粉的男人,瞧着一点都天赋不高,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?

百里畅情从没见过这么心性极单纯,天赋却极高的少年。或许,他师父说的是对的,心至纯者,往往便是世上天赋最高的人。

殷宁也在节节败退,江湖上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阴月魔,居然也成了宫景曜的人。

呵!宫明羽,他是输定了。

可他不会放弃他的江山天下随她走,这一点她无比的清楚。

“哟!这是在以大欺小啊?来来来,百里畅情,咱们比比,也让老夫欺负欺负你小子啊!”虚无老头儿忽然出现,天鬼神莫测的下毒功夫,绝对能甩百里畅情两条街。

“虚无道人,是你!”百里畅情如何也没料到,虚无这个老东西,竟然会在此时出现在长安城。

“是啊是啊!就是老夫,哈哈哈……”虚无老头儿一脚踹开尤峰那个碍事的小家伙,吼吼哈哈的就跑过去逗百里畅情玩儿了。

尤峰持剑落在一处房顶上,他在皱眉苦想,因为虚无这个名字,他好像听弄妤说过。

嗯?对了,好像是景哥哥的师叔,那个狐狸精湪诗的师父。

安月圣一见有热闹凑,她哪儿能闲的住啊?带着诺布和米玛就是疯玩起来了。

猫捉老鼠,这个好玩啊!

艾山和热介甫属于地面上的大力士一类勇士,实在玩不了这些飞檐走壁的轻功,只能跑去弄妤在长安城里住处,帮忙阻挡那些要放火烧药房的人。

光舒一路跟着安月圣身后,他没有出手,可断魂铃一路叮铃铃的,也着实吓坏了不少识货的人。

断魂铃响,魂断人亡。

这个传说,一直令所有人,皆是闻声而心悸。

安月圣玩的很开心,然后,她和白杜鹃撞上了。

白杜鹃也就是想来凑个热闹,毕竟今夜很热闹,她也睡不着,不如出来捉住老鼠玩玩儿。

可这小丫头是谁家的孩子啊?大晚上不睡觉,跑来瞎凑什么热闹啊?

妙观迎风伫立在杨柳堤岸的一棵树下,勾唇笑说道:“白姑娘的武功不错,可这小姑娘的魔音也厉害。彼此想赢对方,都很难。”

法华她们三个的目光,齐齐一致看向她们的王上。王上会帮白姑娘吗?还是会一直这样袖手旁观着?

炎阁的目光,一直与屋顶上那个紫斗篷男子对望着,虽然距离远,可他却清楚的感受到对方冰冷的目光,如果他们敢稍有一点帮白杜鹃的意思,对方一点也会出手帮那个小姑娘。

听说天圣教的巫神光舒来了长安,而这个人的打扮,很像传说中的巫神大人。

所以,他不打算出手帮白杜鹃,就让白杜鹃陪那个孩子玩玩吧!

反正,她们彼此间,也没杀对方的意思。

白杜鹃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小孩,滑的像只泥鳅,上蹿下跳的像只猴子,吹起羌笛来,简直就是魔音刺耳。

安月圣却和白杜鹃的心情恰恰相反,她觉得很开心啊!这个姐姐太好玩了,追她这么久,依然很活力十足,像个不会累的野马一样呢!

白杜鹃已经快累死了,可却还被人骂她是匹撒欢的野马,她要知道了,一定会杀了这个丑丫头的……

------题外话------

先帝、叶连、舜华、他们爱着楚安,楚安爱着言素,言素被设计的娶了言夫人。嗯哼!这是一段非常狗血的多角恋。

啊啊啊,我就这两天完结了,番外没有几个可写的,准备二十号之后闲下来,把欠的几个福利写完,大概就是七爷和央金公主的,六爷和阿什米塔的,炎阁和白杜鹃的,或者还在最后加个男女主的,也说不定啊!男女主这个不确定,看我心情吧!啦啦啦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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